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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大胆贼寇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竟敢行此杀人越货之举,眼中可还有王法?!”
一声清越的长啸,如龙吟凤哕,穿透混乱的厮杀声,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凛然正气,骤然从山匪后方的山道上传来!
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。
只见一骑快马如一道黑色闪电,正从山坡上疾驰而下!马是神骏乌黑的“乌云踏雪”,人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郎。他一身素白劲装,纤尘不染,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,俊朗非凡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杆亮银枪,枪缨胜雪,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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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音未落,人马已如一道白色旋风般冲入匪群后方!银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!
“百鸟朝凤!”枪尖瞬间幻化出点点寒星,如同千百只银雀振翅齐鸣!精准、迅捷、狠辣!每一枪刺出,必有一名匪徒咽喉绽放血花;枪身横扫,如银龙摆尾,数名匪徒筋断骨折,哀嚎倒地!他的枪法灵动飘逸,却又蕴含着开碑裂石的恐怖劲道,在密密麻麻的匪群中硬生生犁开一条血肉通道,直插战场核心!所过之处,竟真如入无人之境!
“好枪法!好一个少年英雄!”我心中狂喜,压力骤减,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,“弟兄们!援军已至!随我杀出去——!”
“磐石营”将士精神大振,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,以我为锋矢,朝着张任撕开的口子猛冲!
那黑脸匪首见张任如此神勇,搅乱了他的阵脚,又惊又怒,哇哇怪叫:“哪里来的小白脸,坏爷爷好事!”他舍弃了与我方主力的纠缠,催动瘦马,挥舞着鬼头厚背刀,势若疯虎般直扑张任!
“来得好!”白衣少年星眸中寒光一闪,毫无惧色,银枪一抖,迎了上去!
那匪首刀沉力猛,大开大合,刀风呼啸,卷起尘土碎石,势要将张任连人带马劈成两半!少年的银枪却如穿花蝴蝶,灵动到了极致。!纨,本¢神¢颤- ~冕-费\越`毒/他并不与周仓硬碰,枪尖如毒蛇吐信,专点周仓刀法转换间的破绽与周身要害:手腕、手肘、肩窝、甚至面门!银光点点,快如疾风骤雨!
那匪首空有一身蛮力,却被这精妙迅疾的枪法逼得手忙脚乱,怒吼连连却无可奈何。十数回合后,张任觑得一个破绽,清叱一声:“着!”
银枪如惊雷乍现,一招“蛟龙探海”,枪尖化作一道银色闪电,直刺心窝!那匪首亡魂大冒,拼命挥刀格挡。“铛!”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!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刀身传来,双臂剧震,虎口崩裂,鬼头刀几乎脱手!少年手腕一翻,变刺为砸,枪身带着凌厉的劲风,狠狠抽在周仓肩胛骨上!
“呃啊——!”那匪首惨嚎一声,如同被攻城锤击中,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砸离马背,重重摔在地上,尘土飞扬,挣扎了几下竟一时爬不起来。
“头领被擒啦!快跑啊!”
匪徒们眼见最强的头领被这白衣少年三下五除二打落马下,肝胆俱裂,最后一点斗志瞬间瓦解,发一声喊,丢盔弃甲,如潮水般四散溃逃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尘埃落定,山道上只余下血腥与狼藉。
我连忙策马来到白衣少年马前,深深一揖,语气诚挚无比:“在下罗业,字文通。今日若非兄台神兵天降,仗义出手,我商队上下恐难逃此劫!救命之恩,罗业铭感五内,永志不忘!”
少年翻身下马,动作干净利落。他微微一笑,还礼道:“罗兄言重了。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乃吾辈本分。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他声音清朗,目光坦荡,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英气。
我心中敬意更浓,追问道:“敢问兄台尊姓大名?他日罗业必当登门拜谢!”
“在下张任,字伯岐。”张任坦然道,“本是西川人士,师从家学。今番艺成,正欲前往长安游历,增长见闻。不想路遇此事,也算缘分。”
张任!西川张伯岐!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!三国名将,蜀中枪王,赵云的二师兄!虽不如其师弟赵云后期那般登峰造极,却也是智勇双全、威震一方的顶级名将!今日竟能在此相遇,并得其援手,这莫非是天意?
我强压心中激动,面上保持平静,诚挚邀请:“原来是张兄!久仰!小弟罗业,年方十四(此处点明年龄,解释称呼‘兄台’的合理性)。我等商队亦是前往长安。张兄若不嫌弃,可否同行?路上也好有个照应,小弟更可略尽地主之谊,以谢援手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