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鸟将,来一个,俺给他砸成肉饼!来两个,正好凑一对!”
军令如山,迅速下达。·比/奇?中~雯/惘* ′追·嶵_薪~章_节\整个官渡北岸大营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,瞬间高速运转起来。号角呜咽,穿透深秋干燥的空气。战马嘶鸣,甲士奔跑集结的脚步声汇聚成沉闷的雷音,在营地上空滚动。
与此同时,黄河南岸,曹军大营。
中军帅帐内,气氛同样凝重。曹操一身玄色常服,未披甲胄,正背对着帐门,负手凝望着悬挂的地图,目光幽深,仿佛要将那代表北岸的每一寸土地都烙印在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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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侧,两位智囊静立。荀攸荀公达,面容清癯,目光沉静如水,仿佛世事纷扰皆在胸中丘壑;程昱程仲德,则眼神锐利如鹰,下颌紧绷,透着一股刚毅决绝之气。
帐下,夏侯惇独目精光四射,按剑而立;曹仁神色沉稳,如山岳峙立;曹纯则带着曹氏亲族特有的锐气与自信。
最引人注目的,是侍立在曹操身后阴影中的一员巨汉——许褚许仲康。他身高九尺有余,体魄雄壮得如同传说中的人熊,古铜色的面庞棱角分明,虬髯如戟,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慑人,仅仅是站在那里,一股令人窒息的凶悍气息便弥漫开来。他手中倒提着一柄门扇般宽阔、刃口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厚背九环象鼻刀,刀身沉重,环扣相击,发出沉闷而极具压迫感的微响。
“报——!”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冲入帐中,单膝跪地,声音急促,“禀主公!北岸罗营异动!上游方向,约三千轻骑离营,正沿河岸浅滩向南疾驰,看旗号,是张绣所部!另有大股烟尘在其后数里升腾,似有伏兵!”
曹操缓缓转过身,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,反而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冷笑:“哦?罗文通(罗业字)沉不住气了?还是郭奉孝那病鬼的试探之策?三千轻骑?好大的胆子!”他目光扫向曹仁,“子孝!”
“末将在!”曹仁踏前一步,声若洪钟。
“着你本部精兵五千,出前营迎敌!张绣此獠,昔日宛城之败犹在眼前,竟敢复来!此乃轻骑突袭,必是诱饵,意在引我大军离营,其伏兵必有后手!你只需固守前营寨栅,以弓弩拒之,任其百般挑衅,不得出寨浪战!挫其锐气即可!”曹操的命令清晰果断,目光如电。
“末将遵令!”曹仁抱拳领命,转身大步出帐。
曹操的目光随即落在许褚身上,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激将和绝对的信任:“仲康!”
“末将在!”许褚声如炸雷,一步踏出,整个帅帐仿佛都随之一震。那双虎目之中,熊熊战意瞬间点燃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“张绣小儿,敢犯我境。子孝稳重,或不能尽展我大魏雄风。令你领虎卫亲军八百,隐于前营寨门之内。若那张绣不知死活,真敢靠近寨栅,或那赵云胆敢率伏兵冲阵……”曹操眼中寒芒一闪,“便给我杀出去!斩将!夺旗!让北岸群獠知晓,我营中亦有生裂虎豹之勇士!要胜,就要胜得他们胆寒!”
“嘿嘿,主公放心!”许褚咧嘴一笑,露出森然白牙,手中沉重的象鼻刀猛地一顿,刀柄末端深深陷入泥地,“那张绣的狗头,俺许褚要定了!谁来,一并砍了!”言罢,也不行礼,拖着那柄巨刀,带着一阵腥风,大步流星地冲出帅帐。
曹操看着他的背影,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、近乎残酷的笑意。
北风卷着河水的腥气与干燥的尘土,掠过南岸曹军前营坚固的寨栅。木质望楼高耸,刁斗森严,营寨依地势而建,背靠一片缓坡,前方则是相对开阔的滩涂地,一直延伸到浑浊的黄河水边。营墙以粗大的圆木紧密排列而成,顶端削尖,缝隙间填满夯土,坚固异常。
寨墙之上,曹仁麾下的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,冰冷的箭簇在秋阳下反射着点点寒星,弓弦被拉到半满,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心悸的紧绷感。士兵们屏息凝神,目光死死盯着北方河滩上卷起的那条越来越近的土黄色烟龙。
张绣带领的三千精骑,在干涸的河床和稀疏的芦苇荡间急速穿行。马蹄践踏着浅水和淤泥,发出沉闷而密集的“噗噗”声,水花和泥点四溅。
他一马当先,并未披挂沉重的铁甲,仅着一身玄色犀皮软甲,手中一杆丈余长的点钢枪斜指前方,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,唯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,锐利地扫视着越来越近的曹军营寨。
“吁——!”在距离曹营寨墙约二百步,进入强弓硬弩的有效射程边缘时,张绣猛地勒住战马。胯下神骏的西凉大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