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头巷尾,一片萧条,人们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,苦不堪言。这里,已经不再是人间的乐土,而是活生生的地狱。
霍东茹挎着菜篮子,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眉头紧锁。十年前她独自一人来到津门湖时,这里还是商贾云集、游人如织的繁华之地。那时的她,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——叔父霍元甲被害,父亲霍元卿为弟弟报仇,却惨死在日本武士的刀下。作为霍元卿的独生女儿,她带着满心伤痛逃离家乡,在津门湖畔被敖思语所救。
"东茹,又去给张家送菜?"
街角卖豆腐的老王低声问道,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霍东茹点点头,压低声音。
"张家老太太病了,家里揭不开锅。"
她从篮子里摸出两个铜板塞给老王。
"别声张。"
老王迅速将铜板藏进袖口,叹了口气。
"这世道...青帮那帮畜生昨天又把李记绸缎庄给砸了,说是没交够'保护费'。"
霍东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篮子。她想起丈夫敖思语那柄寒星剑,曾经在津门湖畔行侠仗义,令宵小闻风丧胆。可自从他们有了孩子——八岁的振武和六岁的晓梅,敖思语便收敛了许多,生怕连累家人。
"思语昨晚又出去了?"
,!
老王小心翼翼地问。
霍东茹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摇头。她知道丈夫每晚都会悄悄出门,帮助那些被青帮欺压的百姓。十年婚姻,她太了解这个侠骨柔肠的男人了。
转过两条街,霍东茹来到张家破旧的院落前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里面传来虚弱的咳嗽声。
"张婶,我给您送点吃的来。"
霍东茹轻声唤道。
屋内,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挣扎着坐起身,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水。
"东茹啊,你总这样帮我们,要是让青帮的人知道..."
"您别担心。"
霍东茹麻利地从篮子里取出米面和几样蔬菜。
"振武和晓梅都很想您,等您病好了,教他们剪纸可好?"
老妇人用颤抖的手握住霍东茹。
"你和你丈夫都是好人...可这世道,好人难做啊。昨天凤鸣帮的人来收'地皮钱',把我们家最后一只下蛋的母鸡都抢走了..."
霍东茹胸口一阵发闷。郁凤鸣,青帮三巨头之一,专门负责收取"保护费",手段最为狠毒。她强压下怒火,柔声安慰道。
"会好起来的,您先养病。"
离开张家,霍东茹绕道去了津门湖畔。昔日的茶楼酒肆大多关门闭户,只有青帮开设的"醉仙楼"灯火通明,里面传来划拳行令的喧闹声和女子凄凉的唱曲声。湖面上,几艘画舫孤零零地漂着,那是青帮新设的赌船。
"这不是敖夫人吗?"
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霍东茹转身,看见三个青帮打手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。为首的瘦高个儿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。
"敖夫人好雅兴,一个人逛湖边?要不要去我们醉仙楼坐坐?"
"不必了。"
霍东茹冷冷回应,转身欲走。
瘦高个儿却一步挡在她面前。
"别急着走啊。听说敖大侠的寒星剑很厉害,我们三爷一直想领教领教。"
霍东茹眼神一凛。
"你们三爷?郁凤山?"
"正是!"
瘦高个儿得意地昂起头。
"三爷说了,津门湖这一亩三分地上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。敖大侠要是识相,就早点来拜码头。"
霍东茹冷笑一声。
"回去告诉你们三爷,敖家人行事,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。"
说完,她绕过三人,大步离去。身后传来猥琐的笑声和不堪入耳的调戏,霍东茹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不是怕事的人,霍家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屈的武魂。但想到家中的两个孩子,她只能强忍怒火。
回到家时,夕阳已经西沉。小院里,八岁的振武正带着六岁的晓梅练习基本功。看到母亲回来,两个孩子欢呼着扑上来。
"娘!我今天扎马步坚持了一炷香时间!"
振武骄傲地宣布,小脸上满是汗水。
晓梅也不甘示弱。
"我学会了新拳法!爹爹教的!"
霍东茹蹲下身,擦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