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月伸手摘掉了她胸口的电极贴片。?c¢q·w_a?n′j′i^a¨.!c\o`m-
旁边的监护仪发出报警声,传真机却没有开始工作。
“看来这样不行啊。” 许月自言自语。
他拿着电极贴片看了一会,反手贴在了自己身上。报警声停了,监护仪重新开始工作。
石明华已经呆了。
许月扭头冲她笑了一下,说:“你向那几个学生当面道歉过吗?”
石明华呆滞地摇了摇头。
“等你从这里出去以后,要去找他们道个歉,好吗?” 许月接着说,“真心实意的道歉不能弥补伤害,但是能让他们好过一些。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改变结局,但是总算是一个交代,你说对不对?”
石明华看着他,拼命掉眼泪,不知道是怕还是什么。
许月不再说话了,他握着枪闭上眼,开始小声地数数,仿佛是等待死神降临的重病之人,又像是等待骑士从天而降的王子。
南港离中心区不远,开车也得十分钟。/k\a/y?e¨-¨g\e`.·c+o+m`唐小池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最大。
叶潮生在副驾驶上打电话,远程指挥已经抵达南港的派出所和分局:“找!拿上仪器叫所有人上船!所有的货柜都打开找!开上摩托艇封锁整个海域,一只蚊子也不能放出这个港口!”
港口海关常年备有雷达探测仪,这会派上了大用途。
叶潮生挂了电话,另一个电话紧接着进来。
“叶队,秦海平好像走了。”汪旭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起来,抖得像只蝉,“但是,他临走前逼许老师杀了石明华,来救火车上的人!”
“什么?” 叶潮生举着电话大吼,“现在呢?”
汪旭抖抖索索地说:“许老师声音太小了,听不清楚了,叶队你们要动作快点!”
汪旭不敢说,他觉得许月最后跟石明华说的那句话,怎么听怎么有点像遗言。
叶潮生挂了电话,车已经开到了南港。
车还没停稳,叶潮生就开了门跳下去,对面的留着接应的同事立刻跑过来汇报情况。+看·书¢君· ′追′蕞.芯!章·踕^
叶潮生听了两句,飞快地打断:“那边那条船搜过了吗?”
同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几台抽水机正在工作,旁边是上个星期才入港清箱的一条船,还没回坞。
同事说:“还没有。”
“拎上仪器跟我走!”
船被晒了一天,热气一个劲儿往上腾。
叶潮生握着仪器的手隐隐发抖。
突然,仪器响了起来 ——
“这里边有动静!”同事大喊,一个健步冲到货柜门口,两下剪断了挂在上面的锁。
叶潮生拿着仪器焦急地等在后面,余光突然瞥到货柜拐角闪过一道刺眼的反光。
他警觉地抬头,几乎是同时,一声枪响!
“小心!” 叶潮生猛地扑到同事,子弹擦过他的肩膀,“当”地一声打到了船甲板上。
开枪的人一击不中,立刻退了回去,接着便听见货柜里传来当当两声巨响。
同事爬起来就去追。
“是秦海平!” 叶潮生站起来,抓起腰上的通讯器,“各单位注意,目标嫌疑人在最左这艘船上,他手里有枪,注意安全!”
他把通讯器塞回腰间,一手拿着枪,另一只手握上货柜被烤地滚烫的门把手,一把拉开了门。
货柜里昏暗,等叶潮生的眼睛适应了光线,看清了室内情况时,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!
“许月!” 他一声怒吼,“你给老子把枪放下!”
☆、昨日重现 五十一
西站的旅客像失去了牧人的羊群,焦躁不安,挤挤挨挨地聚集在西站前的火车广场上。
洛阳抹了一把汗,蹲在月台边缘,眼看着同事把邝平像拎小鸡一样从车厢里拽了出来。
后面跟着一个人,抱着一个用隔火的油布裹起来的巨大背包。
洛阳站起来,过去交代了几句,随即跟在提着硼砂等各种清洁剂的工作人员后面,上了车厢。
从三号车厢开始,一直到到十五号,车厢走廊内洒满了汽油。
邝平背着一大瓶汽油,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逃过了安检,从三号车厢登车,借着旅客找座位放行李最闹腾的那一阵,无声无息地把汽油洒满了十二节车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