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三哥!”
他不再责备,转而安慰,说我让死警察吓住也不奇怪,“乖女流鼻水”,女孩子头一回嘛,没什么。~天\禧?暁^税+王^ ?追¢醉¨鑫?彰*劫?他们有个新兵,也是大学生,头一次上阵,枪一响还尿裤子呢。经过几场就不一样,人家现在已经是个班长。
“我不是!”我抗议。
他笑:“不是‘流鼻水’,是‘善又水’。”
他夸奖我把电台找到,带出来,立了大功劳。我说不是我,是孙力他们干的。
三哥让我不要不好意思,这里边有我一份。解放军已经打到福建,此刻把电合送上山正是时候,有如雪中送炭。
我没有感到轻松,心里还在为刚才的情形后怕。我问三哥,特务刘树木怎么会在这里?难道他们从厦门尾随而来?柯子炎是不是也跟着我们?要抓我?
三哥说:“他们是跟我。”
三哥的敌工队与柯子炎的行动组打来打去,柯子炎调动周边特务和警察,发动了几次围捕,想抓住三哥,都没有成功。?白?马`书`院! +勉`沸^跃·黩_几天前双方在集美附近短兵相接,打了一场,战斗中柯子炎的特务一死一伤,三哥这边有个战士重伤被俘。被俘战士遭到刑讯,坚持不招,“血手”柯子炎下令用匕首割喉,战士被害于刑室。三哥他们与柯子炎对打,在同安、集美一带频繁露面,动作很多,昨天晚间他们突然隐身,潜到了海澄,为了今天接我们和电台。柯子炎他们急于找到三哥踪迹,分头在九龙江沿岸几个渡口搜查打探,刘树木因此到了海澄。
“如果来的是柯子炎,可没那么简单。”三哥说。
“打死他?”
“我要活的。”
我把特务到我们家搜查的情况告诉三哥,问他是不是姐夫出事了。三哥说姐夫从游击区匆匆返回台湾后,情况发生变化。上级安排姐夫和部分人员分批撤回大陆,撤退人员大多顺利到达闽南游击区,姐夫最后走,本来应该到了,但是始终不见,这边没有他的任何消息,台湾那边也没有。/零/点~看`书? ¨勉*肺_粤`毒¢特务到处搜查他,可见也没有落入敌手。
“我们还在找他。”三哥说。
我问三哥我怎么办。他让我跟他上山去,游击队会给我安排工作。
“我可以吗?没报告上级。”
他有些不高兴:“孙力说了。”
他责备我不听话,小小年纪,头脑发热,不知道有多危险,冒冒失失跟上个人就走了。不只是自己危险,也得想想母亲,没想过母亲会担惊受怕吗?
我抢白他:“现在你知道了。当初怎么不知道?”
他辩解,说他离家时间越久,越觉得对母亲心存愧疚。原想母亲身边还有大姐澳妹,不要紧,胜利以后他再去尽孝吧。没想到大姐先走了,大哥也走上同一条路。所以他想尽量让我避开风险,等将来胜利了,安全了,那时再让我参加。
“你倒是不吭不声跟上别人。”他不满,“到底为什么?”
按三哥的意思,我要是真想参加进来,该跟他先说,听他安排,比较可靠安全。但是我之所以自行其是,就因为不可能。在他们眼里澳妹永远是澳妹,属于“妇孺老小”一类,小时候可以获准跟在他们屁股后边玩儿,杀头掉脑袋的事可不让我跟。
我抱怨他:“跟你说管啥用?你们都当我是小孩。”
他说:“算了,已经到了这里,不必马后炮。”
他问我具体情况,谁是我的上级?组织如何发展,目前怎么行动?他是我三哥,问这些更多地出于关心,我却不能多说,因为是组织机密,上级没有指示,我不能随便透露,哪怕对自己的三哥。我能讲的就是眼前一些事情,我告诉他我所在的组织是从厦门侨师发展过来的,最近我们活动很困难,我的上级已经暴露,敌人在抓他。几天前我们开会,宪兵押着一个被捕的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