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游击队联络员。*求\书~帮· ,嶵?歆·章-结.庚¢鑫¨筷·”我说,“吴春河是我姐夫。”
他眼泪掉了下来:“命不该绝啊。”
他原本很疑惑,为什么他一提老吴,我就知道是吴春河?我告诉他其实我不知道,只因为吴春河失去音信,我们很着急,一直在找他,因此一听陈平从台湾来,由一位老吴介绍找易太太,不禁联想,试着一问,没想到对上了。
“他到底怎么样了?”我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陈平说。
陈平讲了他们从台南撤离的情况。姐夫吴春河多年从事地下工作,经验非常丰富,一向小心谨慎,从来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也少不了应急计划。从台南出发前,姐夫交代,此行如果顺利,到大陆后一起进山,如果出了意外,大家自行上山,通过黄狮坑易太太联络地下党游击队。易太太误抓过吴春河,知道吴先生怎么回事,对他介绍过来的人会认真帮助。上船时姐夫让陈平跟他分开,各乘一条渔船,以防一起遇险。渔船队在澎湖遭遇巡逻艇时分散躲避,巡逻艇舍弃其它船只,追赶吴春河所乘渔船,方位靠北。′精?武_晓′税_徃^ ¨埂.欣~醉,快/陈平听到北侧海上的炮声,看到火光在远处闪耀成一片,心知不好。
陈平那条船逃过了灾祸,次日靠岸于晋江围头,他在那里下了船,等候了两天,吴春河无影无踪,无声无息。陈平知道一定是出事了,否则吴春河不会不按约定会合上山。陈平按应急方案单独行动,辗转来到黄狮坑。回想这一次撤退,陈平非常懊悔,如果他们没在台南多停留,按照原先的撤离计划及早离开,可能就躲过了海上的意外灾祸,姐夫可能已经跟他一起安抵游击区了。
“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?”我问。
“我跟老吴提起阿榕伯,老吴放不下,只怕从此错过。”
“阿榕伯是谁?”
“老吴说很可能是他岳父。”
我一时傻了:“不会吧!”
“我也说不会那么巧。”
“他俩在一条船上?”
不是,吴春河、陈平和老人三人各乘一条渔船,老人坐的船殿后。¨幻~想′姬? ^首\发.那条渔船的船老大是金门人,如果逃过巡逻艇追击,很可能驶到金门避险躲风头。
我大张嘴巴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次日下午,三哥带着一小队人,还有游击队的医生匆匆赶到黄狮坑。他们询问了陈平的情况,给他作了检查包扎,拿棉被把他包起来,放上一辆牛车送进内山。
三哥没有走,留在黄狮坑易太太的庄园里。
他夸奖:“亏得澳妹会流鼻水,这么聪明,陈平捡了条命。”
我顾不得跟他开玩笑,迫不及待,把姐夫和“阿榕伯”的情况告诉他。三哥跟我的最初反应几乎一模一样:“不会吧?”
“陈平乱说吗?”
三哥凝神静气,思忖许久。他不相信姐夫会出事,这么多年里,姐夫历过多少险?死过多少回?这次应当也一样。也许因为什么意外耽搁了,不要急,不要丧失希望。
“这个阿榕伯,我们阿爸呢?”我问。
要是真像陈平所言,我们失踪多年的父亲又有了踪迹,如柯子炎所言“觉醒”了,再一次死而复生现身于人间,可能就在金门,与我们近在咫尺。
三哥问:“天下事有这么巧吗?”
“不是说‘凡事皆有可能’?”
以三哥的感觉,凡事皆有可能,这事恐怕不那么简单。父亲真的还活着?姐夫在台南找到的人真是他?他坐的渔船真的没出事到了金门?这都有待证实。
我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,因此我非常担心,要是特务知道父亲藏在金门,那可怎么办?柯子炎卖力追踪,声称要把父亲刻的印章拿大锤砸碎,冷酷“血手&rdq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