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反而哈哈一笑，一扫之前的沉闷，“人活一世，必有所求，只是几位大人，虽富可敌国，但也被金钱蒙蔽了双眼，以为这些金银，才是这世上，最能打动人的东西。

“嗯?”雷远几人都是一怔，意识到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，不由认真地听了起来。

“如果定国侯真的一心为民，连圣人都有，为什么还要去考进士？”说到“科举”二字，黄先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恨意，但很快就消失不见：“再说了，此人做官以来，一直都是以一己之力，走到哪里，都会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“这……”陈小北神色稍稍一怔。

雷远闻言，只觉自己抓住了一个关键，他总感觉，定国侯所做之事，的确有其道理，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查，说不定就能破解眼下的危机。

黄先生说到这里，停顿了一下，像是要给听众一个呼吸和消化的机会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又接着说道：“那么，当今天下，又有多少圣人？”

！雷远等人脸色更是古怪，圣人之名，一般都是用来形容上古时期的大儒大宗师，但随着世界的变迁，废黜百家，只剩下儒学，真正达到圣人境界的，屈指可数，往往一个朝代，甚至一个朝代，都未必会出现一个，所以，圣人之名，与其说是称号，不如说是一种尊称。

而这一代，真正能被称为当世圣人的，也就两个。

雷远对着东方恭恭敬敬的抱拳，说道：“东都的两个人，才是真正的圣人。”他没有说出秋言的名字。

事实就是这样，秋言一路征战，名声大噪，名声远播，有“上马而安，马则安，马则安”的说法，随着这阵风的传播，他的修身之道也随之传播开来，形成一种风气，崇尚读书。

百姓们看到这一幕，秋言的名字到处都是，就像圣人说的那样，泽被苍生，所以人们下意识把秋言描述成圣人。

不过，这只是一种比喻，秋言虽然也有古籍流传下来，但主要是放在兵法上，在文人中并不受重视，她的知识虽然丰富，但比起那些历史悠久的学院，就差远了。

黄先生继续说道：“没错，陈大人数十年来，弟子遍布整个大陆，无数人都听过他的课，得到他的指点，才有了今日的地位，但他才刚刚登基十年，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名气，甚至已经超越了两陈？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，从中不难看出，定国侯所图，乃是为了名声！”

雷远一怔，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嗯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，那就解释的通了，定国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，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，走到今天这一步，实在是有些诡异，恐怕历史上，很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，所以，他要的不是利益，而是名声！”

另一名商人贾奇道：“可是那样的话，我们就更抓不住他了，像他这种沽名钓誉的人，宁可被杀，也不肯屈服于叛徒，黄先生，你是怎么把他拉拢过来的？”

“他喜欢出名，但名气对他来说，只是一种手段，就像你们这些人，都喜欢钱，但他们得到的钱，会藏起来吗？难道是在地下室里腐烂？不对，你们想要的，无非就是将他们变成最好的酒，最好的，就是将他们变成最好的美酒，最好的办法，就是让自己的学识得到更多的好处。”

“秋学，你怎么来了？”什么是修行？”

虽然是做生意的，但秋雪和雷远等人，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，说到这里，黄先生已经将一件复杂的事情，说的头头是道，头头是道，将定国公的目的和心思，都分析的一清二楚。

雷远等人也都放下心来，说道：“难怪，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欲望，哪怕是圣人，也想要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。如果定国侯想要什么，那就简单了。”

就在此时，吕老爷子忽然道：“问题在于，若是定国侯真要将自己的学识传授出去，恐怕很难入得了他的法眼，在朝堂上有个靠山，才有更好的发展机会，若是与他一起回去，必然会被官府追杀，身败名裂，如何继承他的衣钵？”

吕老爷子虽然与反走得很近，但也不是真的投降，只是情势所逼，他对叛并没有太大的信心，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脱离叛的掌控，但现在，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，否则就等不到未来了。

“吕员外说的不错，”黄先生淡淡一笑，“不过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，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，来解决这个问题。这一点都不难，怎么能体现出我们的计划？”

众人被吕老爷子这么一说，心中也是一阵疑惑，但听到黄先生的回答，他们也就释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