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高悬于天际,宛如一颗被鲜血浸透的妖异眼眸,冷冷地俯瞰着世间。,6/1′k^s¨w′.`c\o′m,玄霄宗主峰被一层诡异的猩红光晕所笼罩,那光晕如实质般流淌,似是无数怨灵在暗处蠕动、嘶吼。
陆昭紧紧握着手中的青冥剑,剑刃因他过于用力的握持而发出阵阵嗡鸣声,那声音尖锐刺耳,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,直直钻进他的脑海深处。三日前,他率领一众弟子前往镇压幽冥涧的暴动。幽冥涧中,阴风怒号,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,无数邪祟如潮水般涌来。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,他的右眼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痛,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眼球中熊熊燃烧。此刻,他微微凝视掌心,只见一道蜿蜒如蛇的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如今已悄然爬至腕骨之处,那纹路闪烁着幽冷的光,似是隐藏着无尽的邪恶力量。
“陆昭!”苏璃那充满惊惶的呼喊声自殿外传来。只见她发间的玉簪已然碎裂,几缕青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,素白的裙裾上沾满了冰晶,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,脸上满是惊恐之色,“天机阁示警,九幽黄泉阵……出现异动了!”然而,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整座问天殿便剧烈地震颤起来,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在地下疯狂地挣扎、咆哮。穹顶之上,一块块琉璃瓦如流星般坠落,在她脚边炸成齑粉,四散飞溅。
凌无涯负手立于祭坛中央,他身着一袭玄色道袍,那道袍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操控。他脚下的血色阵纹如同活物一般,不断地蠕动、扭曲,似是一条条嗜血的毒蛇在寻找着猎物。十二盏青铜灯盏环绕在他周围,灯盏中燃起的幽绿鬼火,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,映得他那张往日里威严庄重的面容扭曲如恶鬼,狰狞可怖。
“师尊!”陆昭剑尖垂地,寒冰自他脚下迅速蔓延开来,形成一条晶莹剔透的霜路,直直通向祭坛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悲痛,“您说过要与我共同镇守玄霄宗,守护这片三界安宁……”
“镇守?”凌无涯突然放声狂笑起来,那笑声如夜枭啼鸣,尖锐刺耳,在问天殿中回荡不息。他的眼角裂开一道道漆黑的缝隙,腥臭的黑气如蛇信般从缝隙中吞吐而出,弥漫在空气中,令人作呕。¨三*8·墈?书_枉~ +埂+辛·嶵!哙?“陆昭,你可知这双眼睛看了多少轮回?历经了多少沧桑变幻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缓缓抬手,竟直接撕开了自己的面皮。一张与噬魂城壁画中玄冥子一模一样的面容展露在众人眼前,那面容阴森恐怖,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。“三百年前,我便借凌无涯之身重生,为的就是今日!今日,便是三界改天换地之时!”
苏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后背重重地撞上殿柱。她额间的莲花印记突然发烫,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。紧接着,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她的脑海,刺痛难忍。在那些记忆碎片中,她看到了九世之前的画面:有一个女子,面容与她极为相似,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,不顾一切地冲破血色结界。那婴孩眉心的莲印,与她额间的一般无二,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。
“轮盘秘卷,终归吾手!”凌无涯五指成爪,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口。然而,他掏出的却并非心脏,而是一团跳动着金色火焰的魂核。那魂核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,周围的空气都因之扭曲变形。当魂核嵌入阵眼的那一刻,整座玄霄山脉仿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,地底传来阵阵锁链崩断的轰鸣声,那声音震耳欲聋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。
陆昭瞳孔骤缩,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。他手中的青冥剑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,如同一道青色闪电,划破血月的阴霾。剑身刺入阵眼的刹那,他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:无数透明锁链从地底伸出,每一根锁链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,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枷锁。而每根锁链的尽头,都缠绕着一个残破的魂魄,那些魂魄面容扭曲,痛苦地挣扎着,发出无声的哀号。他们,都是历代为镇压邪神而献祭的玄霄宗弟子,如今却成了这邪恶阵法的牺牲品。
“住手!”苏璃突然如一道白色闪电般挡在阵前,她掌心托起一朵绽放的冰莲。那冰莲晶莹剔透,散发着阵阵寒气,所到之处,空气都凝结成霜。凌无涯指尖轻点在她眉心,莲花印记竟开始渗出鲜血,那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,滴落在地,瞬间化作一朵朵血色莲花。,q?i~s`h-e+n′p,a¢c!k^.-c¨o.m?“初代祖师的好女儿,你当真以为云璃是战死沙场?”他舔去指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