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晏认得这是苏培盛的徒弟,也是便宜阿玛身边得力的人。
小喜子看着床榻上的小人儿,询问道:“六阿哥,奴才侍候您起床梳洗?”
弘晏还未完全清醒,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小脑袋。
小喜子闻言,立马喊人打热水进来,开始伺候弘晏穿衣、洗漱。
一切收拾妥当,小喜子又弓着腰问道:“六阿哥,您是先用早膳,还是奴才送您回正院福晋那儿去?”
虽然一晚上没有见额娘了,但还是干饭最重要了。
弘晏忽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,奶呼呼的说道:“饿了。”
既然六阿哥要用早膳,小喜子便征求起弘晏的意见了:“那奴才给您端牛乳和豌豆黄来?”
好不容易额娘不在,他当然要多吃几样了,只见弘晏一本正经的点起菜来:“窝还要鸡蛋羹、牛肉饼饼、枣糕糕,梅花包包。”
小喜子一听,有些迟疑了。
只是小主子点名要吃,做奴才的自然要准备,小喜子便让人分别端了小半碗牛乳和小半碗鸡蛋羹来,余下的豌豆黄、牛肉酥饼、枣糕、梅花包子都事先让人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,再用小碟子摆放好,最后端到饭桌上来。
这六种吃食呈上来,弘晏每一样尝一些,便已经有七八分饱了。
便宜阿玛不在,这书房也没甚意思,弘晏便打道回正院去,小喜子捧着小鱼缸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。
到了正院,弘晏冲着院子里洒扫的奴才们比了个嘘的手势,而后蹑手蹑脚的迈上台阶,溜着墙边走,而后用两只手扒着门,探出小脑袋往里看。
小榻上的坐着品茶的乌拉那拉氏,很快发现了门外鬼鬼祟祟的小家伙,嘴角微微勾起,旋即放下茶盏,抬眼对着流萤说道:“流萤,去瞧瞧外面是不是有一只小耗子。”
流萤也发觉了弘晏的身影,闻乌拉那拉氏此言,配合着答应。
而弘晏本人听了这话,可就不乐意了。
弘晏也不藏了,气鼓鼓的迈着小短腿走进去,来到乌拉那拉氏面前,哼了哼:“额凉坏,窝才不是耗子。”
他明明是玉兔精!
乌拉那拉氏倒是笑了,旋即又假意绷起脸来:“额娘不给你吃哈密瓜,又说你是小耗子,确实是坏额娘,你还是回前院去吧。”
乌拉那拉氏这话,倒是让弘晏听出了点儿酸味来。
于是,弘晏上前抱着乌拉那拉氏的大腿,仰着小脸撒娇道:“不要,想额凉,窝最稀罕额凉了。”
奶呼呼的声音落下,乌拉那拉氏伸手将弘晏抱起来,放在自己的膝头,旋即又凑过去贴了贴弘晏的小脸蛋儿:“福宝,昨晚跟你阿玛睡,可尿床了?”
弘晏闻言,小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。
尿床?
不存在的!
乌拉那拉氏笑了:“那可有踢被子?”
昨夜弘晏不在她身旁,她还有些不习惯呢。
弘晏想了想:“窝不知道。”
乌拉那拉氏继续问:“吃早膳了吗?”
弘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:“饱饱的。”
弘晏猛然想起什么,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:“额凉,阿玛给窝鱼了。”
弘晏话音落下,小喜子这才抬步进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:“福晋,这两条虎头金鱼,是爷送给六阿哥养的。”
随即,弘晏便指挥着小喜子将鱼缸放到小几上。
若是放的地方太高,他便不好给虎头金鱼喂食了。
小喜子按照弘晏的意思,将鱼缸摆正后,便告辞离开了正院。
这厢,弘晏拉着乌拉那拉氏观赏虎头金鱼,可瞧着这鱼缸,弘晏总觉得单调了些,若是在里面放些装饰物,从视觉效果上看会好一些。
说干就干,弘晏便让乌拉那拉氏陪他到园子里去,捡一些光滑的石头放进鱼缸的底部来做装饰。
弘晏从前院书房走回正院,已然费了不少力气,如今走了一半的路,便有些累了,乌拉那拉氏便直接将弘晏抱起来。
过了一晚上,再次感受到额娘香香软软的怀抱,弘晏很是享受。
“给福晋请安。”
弘晏听着这女声很是耳熟,从乌拉那拉氏怀里探出头一看,原来是年侧福晋。
乌拉那拉氏寒暄道:“年妹妹好兴致啊。”
年侧福晋轻笑道:“今个儿日头好,便出来走走。”话说着,年侧福晋的视线落在弘晏身上:“福晋是带六阿哥来赏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