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晋马首是瞻,还望福晋能给妾身一条生路。”钟格格说着,也跟着磕起头来。
董鄂婧雅看向如惊弓之鸟般的钟格格和田格格,悠悠开了口:“二位妹妹这是做什么?我又不是老虎,还能吃了你们不成?日后只要你们安分守己,自然有你们的舒心日子过。”
待董鄂婧雅话音落下,钟格格与田格格又磕起了头。
董鄂婧雅抬手:“两位妹妹起身吧。”
待钟格格与田格格站起身后,桂月与桂枝一人捧了一碗药汤送到钟格格与田格格二人面前。
钟格格试探的问:“福晋,这是?”
桂月皮笑肉不笑:“钟格格,这是福晋特意命我们熬的避子药汤,您还是趁热喝了吧。”
钟格格与田格格认命的喝下药汤,便离开了屋子。
桂月走到董鄂婧雅身旁,嘟囔道:“福晋,一人一碗避子汤都算是便宜她们了。”
就前些日子,钟格格与田格格日日缠着弘时饮酒作乐,让底下的奴才们看自家福晋的笑话,她今日看到二人都恨得牙痒痒。
董鄂婧雅反问道:“彻底处置了她们,我岂不是成了妒妇?”
桂月一时语塞。
人言可畏啊。
董鄂婧雅弯了弯唇:“喂了她们避子药,我便安了心,待我日后生下孩子,弘时若是还朝三暮四,便随他去。”
弘晏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,怪不得皇上和胤禛都这般喜爱,将来弘晏承袭了雍亲王府,总不会亏待他这些哥哥嫂嫂的。
如今,她只要有一个小阿哥,便有了后半辈子的指望,至于弘时这个夫君便是可有可无的了。
董鄂婧雅正思忖时,弘时急匆匆的进来:“福晋,发生了何事?额娘她是怎么触怒阿玛的?”
董鄂婧雅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弘时,缓缓开口:“爷去问额娘不就知道了。”
弘时只道:“碧波苑都封了,又有护卫把手,我如何能进去?”
董鄂婧雅端起茶盏,掀了掀茶盖:“我倒是忘了,额娘出不来了,那爷去问阿玛不就知道了?”
董鄂婧雅说着,饮了一口茶。
弘时皱眉:“额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,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?怎么没替额娘求求情,劝劝阿玛呢?”
董鄂婧雅将茶盏放回原处,又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:“阿玛发了好大的火,我嘴笨,说错了话岂不是火上浇油,阿玛应该还在书房,爷是额娘的亲骨肉,还是爷去找阿玛求情吧,我有些乏累,便先歇息去了。
”
说着,董鄂婧雅站起身,冲着弘时毫不走心的福了个身,便扶着桂月的手往内室去了,只留弘时一个人在原地凌乱的站着。
从碧波苑赶出来的奴才如何分配,自然就由乌拉那拉氏做主了。
只是,每个院子都不缺人手,这些奴才便只好去做些挑水劈柴的粗使活计了。
学堂内的弘晏听说了李侧福晋被幽禁在了碧波苑后,先是震惊,而后又觉得这都是李侧福晋作茧自缚的结果。
如果不是李侧福晋存心与董鄂婧雅过不去,董鄂婧雅是不会给李侧福晋这致命的一击,而是会好好孝敬李侧福晋的。
话说回来,弘晏现在也明白了。
自己当初没有看错,董鄂婧雅是个有傲骨的女子,她不是不懂女人间的斗法,而是不屑于去做。
同时,他也佩服这位三嫂,一出手就是以自身为诱饵,激怒李侧福晋,逼她翻脸动手,从而让便宜阿玛彻底恼了李侧福晋。
弘晏正想着,弘时就疾步进来喊道:“六弟,六弟!”
弘晏思绪回笼:“三哥,怎么了?”
弘时只道:“六弟,我额娘的事儿,你都听说了吧。”
弘晏点点头。
这么大的动静,何止是他,怕是整个雍亲王府都传遍了。
弘时拉着弘晏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:“六弟,阿玛最喜欢你,我求你帮我额娘求求情,在阿玛面前美言两句吧。”
弘晏听罢,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:“三哥,不是我不愿意帮你,而是李姨娘做的错事太多,阿玛这般做已然是给你留了体面了。”
至少,便宜阿玛还留了侧福晋的名分。
“六弟,你说的对,三哥不该为难你。”弘时说完,满是落寞的离开了学堂。
弘晏瞧着弘时的背影,默默摇了摇脑袋。
这个忙,他不该帮,也帮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