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赵姬离宫已有三月,严冬已过,冰雪开始消融。
万物复苏,一场萌萌春雨,悄然来临。
如今朝政军国大事皆被吕不韦一手操控。吕不韦身居高位已久,早已与当初手无实权时,处事大不相同。面对六国,他权衡利弊,杜绝一切风险存在。
而嬴政则时刻牢记,大秦历代先王之志,要实现大一统。可现下吕不韦,虽言一切皆为大秦计,却在保守求稳,早已没有了当年辅佐嬴异人时的雄心壮志。且政见上总是与嬴政相左。
春已临,仍是乍暖还寒。嬴政心中坚定不移,决心定是要结束这乱世纷争的,奈何他有个无心国事,满脑子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的‘监国太后’,甚至还对吕不韦言听计从。另有一个大权独揽,固权求稳的相邦主政。他每每想要做些什么,都是寸步难行。
一场春雨过后,他病倒了。
自那日两人独处彼此交心后,书禾都是正常出现在嬴政身边。沐浴时也都是书禾先洗,嬴政避开视线相隔两米距离。二人自是有情动难耐的时候,只是彼此都在克制。
夜晚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月亮藏在了阴云身后,整个夜空阴沉沉的,像极了此时嬴政的心情。嬴政站在窗台前,背对着书禾。他借着书禾沐浴的时间,还在沉思应当如何筹谋才能破除现如今的局面。
一道娇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阿政,我好了。”
书禾此时已经穿好里衣,正在拿着一块软布擦拭头发。嬴政转身,水汽中女子的身影,似隐似现,哪怕身着里衣,依旧可见身姿窈窕。他走向书禾身前,眸色一暗,喉结滚动,看着眼前眼眸盈盈如水的女子,手不受控制地扶上女子纤细的腰肢。柔软的触感在手掌上,让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。
书禾觉得此时此刻的嬴政有些危险,好像要吞吃了她一般。磕磕巴巴的来了句:“那个,你快点洗吧。不然水凉了…”
嬴政闻言声音有些嘶哑:“嗯。”
......
嬴政正在整理衾被,书禾坐在床榻边缘看着他。书禾今日就看着他脸色不是很好,起初以为是他近来心思过重,诸事不顺遂,摆出来的臭脸……可刚才也依旧瞧着脸色不好。
嬴政收拾好卧榻转过身,女子丝丝缕缕的幽香钻入嬴政的鼻尖,他拉着书禾的手,“我们就寝吧。”
躺下后,书禾枕在他的胸膛上。嬴政微微侧头,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。书禾觉得他呼出来的气息十分灼热,散落在皮肤上都觉得烫。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,这下书禾立马撑起身子,与嬴政额头两两相抵。
焦急道:“阿政你发热了!这么烫,你怎么一声不吭…”
只见嬴政抿唇微笑,“我还以为是书禾的缘故,让我全身发热。”这时候还在说笑安抚书禾的情绪。
书禾被他这话气极反笑,用手拧了一下嬴政的腰侧。
嬴政配合的龇牙咧嘴,“疼!书禾。”嗔怪道。
书禾瞥了他一眼,故作生气,哼了一声。
“不行,发热非同小可,我们需要传唤侍医来给你瞧瞧。”书禾言语间满是郑重严肃。
“不必,我撑一晚,明日该当无碍了。许是春日一时不察,受凉而已。”嬴政摇头说道。
书禾看他额头开始出汗,摸了一下他的身子,浑身滚烫;且适才与她说话也是有些有气无力。
“不可,一旦烧的厉害了,引起其它病症,到时悔之晚矣。必须传唤侍医前来给你诊治。阿政,你听我的好不好…”书禾眼眶湿润的看着他。
书禾柔声诱哄着:“你是不是不想我变小,这次我不变小,待会我就在寝榻帘幔后,侍医走后再出来照顾你。听话!”说着双手抓着嬴政的臂膀摇了摇。
嬴政见她把自己的顾虑都说出来了,也就不再执拗,点头应下,拉了一下卧榻旁的摇铃,命寺人传唤侍医。
书禾此时也穿好衣服,走到帘幔后。
嬴政寝殿卧榻一旁的架子上放着嬴政平日收藏的物件,书禾看着一个木盒,觉得特别的收悉,上前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块断角的龙纹玉佩。看到它,书禾百感交集。她伸手抚摸了一下,就见到玉佩里一丝极小的混沌之气,化为的流光钻入了她的额心。书禾身子为之一颤,灵台顿时觉得清明,还多了一些传承记忆。原来,这玉佩本是因嬴政身具帝王之气,从而汇聚天地之间散落的混沌之气,理应为他所用。而因书禾的到来,这混沌之气则被她所占用,加上沾染帝王紫气后才得以有了身体凝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