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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”总要念成“四”,“木”永远写成“本”,林韵曾说过,她是世界上最蠢的小孩儿。二十年过去,她又变成了世界上最蠢的大人。
她总是什么都做不好,讨不了任何人欢心,唯一对她好的人也被她亲手推开。
被绊倒的那一刻,那个已经被压制许久的念头重新浮现在脑海中——
她不配活着,她应该去死。
于是林稚语认命地闭上了眼睛。
但预料中疼痛并没有袭来,命运再一次跟她开了个玩笑。
“阿稚?”
缓缓抬起头,眼前男人的脸让她一阵恍惚:“霍......纪延?”
男人虽然长着一张同样出色的脸,但气质明显温和许多,五官的棱角也没有那么明显。因为职业的原因,身材也更清瘦一些。
男人眸光一闪,随即关切地看向她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......”她的瞳孔涣散,边哭边挤出一个字,“药......”
纪延脸色一变,立即意识到什么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抱至厅前坐下,随即到卧室翻出抗抑郁的药物给她服下。
半晌,林稚语的颤抖着的身体才终于恢复平静。
纪延看着她,眼神满是关切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今天怎么会犯病?”
林稚语眼神还有些呆滞,闻言只是摇了摇头。
她平常不这样的,她一直在认真地吃药,今天只是个意外。
林稚语不欲多言,撑着从木椅上起来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
纪延眉头一皱,立即拉住她。
林稚语回头将他的手甩开,不顾他的劝阻跌跌撞撞走向佛堂。直至跪倒在佛像前,她心中的不安才落到了实处。
终于将紧紧攥着的手松开,二十四颗又变成了十九颗。
纪延方才发现她左手手腕空空,似乎明白什么。
这串佛珠于她而言意义非凡,初见时她便带着这串佛珠,说是为了缅怀逝者。
纪延从不信神佛,后来才知道二十六在佛教中代表着生命的禅意,正如她在寺庙中供奉的往生牌。
一个擅长自省的人,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