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服袋子里没有隐形肩带，整件裙子都维系于背后那两根绸带上。

林稚语系完侧身看着半裸的后背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，又觉得这个颜色似乎太过显眼，忽地生出几分怯意，想要逃离眼前这个地方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

男人冷不丁出现在镜子里，林稚语抬眸吃了一惊。

“你——”她有些慌乱，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

“这是我的休息室。”

林稚语哑然，转身欲离去。

可男人就站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，几乎将她圈在身前。她若是转身，必定会撞到对方怀里。

“让开，我要出去。”

“林小姐也不问问我来干什么？”

他似是挖好了陷阱，就等着自己往下跳，林稚语盯着镜子，无奈配合：“那么请问霍总来找我做什么？不是您让助理带我来换衣服的吗？您这么贸然闯进来不合适吧？”

镜中男人向前一步，打破最后一点距离，将手撑在洗手台前，嘴角微勾，承认得干脆：“好像是有点儿......”

林稚语垂眸看向他手腕上的佛珠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霍凛从镜中看到她的神色变化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，让她被迫抬眸看向镜中：“你的人工耳蜗呢？”

林稚语正欲挣扎，见状神色当即僵在脸上：“你怎么......”

她能读懂唇语，即便听不见，一般人也很难看出。

没等她嘴硬，男人便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头，确认了事实：“人多眼杂，也不怕弄丢了。”

他嘴角笑意消失，神色平静，林稚语竟判断不出他这句话的语气是关切还是嘲讽。

一着急，便不禁拔高了语气：“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
镜中男人面色未见波动，愈发让人捉摸不透：“林小姐不妨猜猜，或者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些什么？”

林稚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，便见他缓缓开口——

“林小姐是不是忘了，你还欠我五千万，如今三月之期已经过去两个月，林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还上这笔钱？”

“今日纪先生甚是风光，不如我趁机找他要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