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钥匙的手在发抖，防盗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。\零^点/墈/书^ \冕!费!阅_读\客厅里飘来红烧肉的香味，素素哼着歌在厨房忙碌。

"老公回来啦？洗手吃饭。"她的声音甜得像蜜糖，围裙带子在腰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。上周我们刚搬进这栋老式居民楼，她说喜欢窗外那棵歪脖子梧桐树。

我盯着她切菜的背影。案板上的土豆丝切得粗细均匀，菜刀在指间翻飞。忽然想起昨天早上，她单手就把双开门冰箱挪了个位置。

"素素，这冰箱少说两百斤......"

"啊？"她转过头，眼睛弯成月牙，"物业师傅帮忙搬的呀。"

我咽了口唾沫。当时物业根本没上门。

"尝尝这个。"她夹了块排骨放进我碗里，指甲盖泛着淡淡的青色，"特意给你炖了两个钟头。"

排骨在嘴里嚼着像木渣。昨晚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——凌晨三点惊醒，发现素素首挺挺坐在床边。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脸上，眼白泛着血丝，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红点。

我假装翻身，她突然俯下身，鼻尖几乎贴到我脸上。带着树皮气味的呼吸喷在脖颈，我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
"叮咚——"

门铃声吓得我筷子掉在地上。素素擦擦手去开门，对门王婶端着碗饺子站在门口："刚包的，给你们小两口......"

话没说完突然顿住。素素笑盈盈接过碗，王婶却踉跄着后退两步，眼神发首地转身走了。第二天就听说王婶突发脑溢血住院了。·欣?完/本·鉮-占? ,免+沸,悦_渎.

"老公？"素素在我眼前挥手，"发什么呆呢？"

我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："公司加班，我得走了。"

电梯数字跳到1楼时，我狂奔出小区。手机地图显示五公里外有个"林仙姑"，评论区都说能驱邪。

神婆屋里烟雾缭绕，供桌上摆着三只腐烂的苹果。干瘪的老太婆抠着脚丫听完我的讲述，突然咯咯笑起来："小后生，你讨了个树妖当老婆哟。"

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："梧桐树？"

"百年老树成精，要吸活人生气才能维持人形。"她伸出三根焦黄的手指，"三千块，我教你破法。"

"把这包香灰撒在床底，红线缠住她左手小指。"林仙姑往我手里塞了个油腻的布袋，"等她现原形时，用桃木钉扎进心口。"

我摸着裤兜里冰凉的木钉："会疼吗？"

老太婆的笑声像指甲刮黑板："妖物哪知道疼？记得取内丹，那可是好东西......"

钥匙插进锁孔时，素素正在阳台上浇花。夕阳给她镀了层金边，我看见她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长，枝桠状的纹路在影子里蠕动。

"回来这么早？"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风，吊兰叶片簌簌作响。我这才发现所有盆栽都朝着她的方向倾斜。

深夜两点，素素突然坐起来。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无数枝杈在疯狂生长。我摸出枕头下的桃木钉，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。′看_书~君^ `更.辛,罪+全.

"老公？"她转过头，眼睛血红，"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。"

香灰从床底爆出，红线自动缠上她手腕。素素发出凄厉的尖叫，皮肤开始龟裂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树皮。我举着桃木钉扑过去，却看见她裂开的胸口有团绿光。

"不要！"她抓住我的手，指甲变成尖锐的枝刺，"你会死的！"

桃木钉离她心口只剩半寸。突然有人破门而入，林仙姑举着铜钱剑冲进来："快挖内丹！"

素素突然把我推开，绿光暴涨。整栋楼都在震动，墙皮簌簌脱落。林仙姑的铜钱剑刺进她肩膀，冒起青烟。

"跑！"素素转身抱住老太婆，冲我嘶吼："她才是吃人的那个！"

我连滚带爬冲到楼下，身后传来树木爆裂的巨响。整栋居民楼爬满藤蔓，素素的声音在夜风里破碎："内丹在空调外机......吃下去......"

消防车鸣笛由远及近。我抖着手翻开锈蚀的铁架，沾满泥巴的绿色珠子滚落掌心。楼上突然传来林仙姑癫狂的笑声："找到了！我的长生药！"

我把珠子塞进嘴里，尝到青草汁液的苦涩。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呼啸声，素素支离破碎的身体摔在面前。她最后看了我一眼，瞳孔里的红光渐渐熄灭。

警笛声中，我抱起她轻得像落叶的身体。掌心的伤口正在愈合，皮肤下浮现出枝桠状的血脉。远处传来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