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看这个簪子!"苏晓举着手机怼到室友面前,"今早在幻梦轩开出来的,是不是特别像古装剧里的古董?"
陈雨正往脸上拍爽肤水,扭头看了眼视频:"这不就是批发市场货?等等,你眼睛怎么回事?"
镜子里映出苏晓通红的左眼。′x-i\n_t/i·a!n~x`i?x_s-..c_o!m?她扒开下眼睑凑近镜子:"可能是结膜炎。"手机突然震动,新闻弹窗跳出:明华路某大学生深夜猝死,生前曾购买网红盲盒。
"叮——"玻璃珠滚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苏晓转身时踢到桌下的檀木盒,白玉簪正诡异地竖在盒盖上。她明明记得把簪子锁进了抽屉。
"苏晓?"陈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"你刚才说什么戏台?"
"我没说话啊。*咸.鱼\看\书\ `更¢歆+罪?全+"
"你明明用男人的声音说'秦老板的戏台要开了'。"陈雨脸色发青,梳妆台上的乳液瓶突然倾倒,"你最近是不是去了西街那家店?"
浴室传来水龙头拧开的声响。两人僵在原地——宿舍断电己经三小时了。
"要打烊了。"穿墨绿旗袍的女人站在玻璃柜后,"最后三个盲盒,姑娘要哪个?"
我攥着闺蜜发来的定位截图。西街暗巷里"幻梦轩"的霓虹招牌亮得诡异。闺蜜三天前在这里开出了清代格格的耳坠,但今早她突然发来空白消息。
"这些都是古董?"我指着标价8888元的鎏金盲盒,玻璃罩里的铜锁泛着青苔。+我!地?书+城. !埂*芯?蕞,哙′
秦老板的翡翠耳坠晃了晃:"是缘分自己找上门。"她掀开描金漆盒,三枚蚕豆大的犀角香块正在燃烧,"闻闻看?说不定能唤醒记忆。"
甜腻的异香钻进鼻腔,我眼前突然闪过雕花木床的围栏。等回过神时,怀里多了个黑漆盒。
"记住,子时开盒。"秦老板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盒面符咒,"要是看见穿戏服的人,千万别应声。"
陈雨的尸体在护城河里被发现时,左手还攥着从我盲盒里拿走的白玉簪。监控显示她是自己跳河的,可我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。
"良辰美景奈何天..."戏腔从陈雨床铺传来时是凌晨两点。我掀开床帘,看见她穿着我的睡衣在月光下甩水袖,后颈有暗红指痕,"苏小姐,秦老板让我问您,新到的胭脂要不要试试?"
我冲进浴室反锁,手机突然响起。三天没更新的闺蜜朋友圈发了新动态,照片里正是幻梦轩的玻璃柜——我的白玉簪在"己售出"区,标签写着"1932年永安戏班头牌遗物"。
"这是第七个。"秦老板把鎏金盲盒推进焚化炉,火舌吞没了盒中带血的戏服,"借命还魂,听说过吧?"她转身时旗袍扫过我的小腿,冷得像蛇皮。
我举着从陈雨包里找到的犀角香:"民国二十五年永安戏班火灾,烧死了给权贵唱堂会的九个戏子..."
尖锐的笑声震得货架晃动,秦老板的面皮在火光中开裂,露出碳化的头骨:"苏记者当年妙笔生花啊,说我们戏子祸国殃民。"她指尖暴长黑甲,"要不是你泄露行程,那些兵痞怎么会血洗戏园?"
焚化炉里传来闺蜜的惨叫。焦尸掐住我喉咙时,怀里的犀角香突然爆出青焰,百年怨气凝成的身躯开始消散。
"你竟敢..."焦尸嘶吼着,我把整盒犀角香倒进焚化炉。火光中无数人影从盲盒飘出,最后消失的是穿蓝布衫的少女——和我长得一样。
"欢迎光临幻梦轩。"我擦拭着新到的漆盒,玻璃柜里白玉簪泛着血光。穿洛丽塔裙的女孩正在付款,她耳后有月牙胎记,和旧照片里秦老板颈侧的印记相同。
焚化炉嗡鸣作响,我对着镜子调整新换的脸皮。犀角香雾中,最新款盲盒上的符咒发亮,这次关着1948年女学生的魂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