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付立伟,今年刚上大二。*萝\拉′暁.说? ¢埂`歆·醉~全^我有个三叔,因为一首没有娶妻生子,所以从小到大三叔都特别疼我,一首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。
可是上周,三叔突然疯了,就因为他在家族聚餐时突然掀了桌子大喊:"宏兴服装厂要出大事了!十六次!我死了十六次啊!"
我爸把筷子一摔:"又来了!自从你被服装厂辞退就神神叨叨的!"
"不是辞退!是有人要害我!"三叔眼睛通红,"上个月十五号凌晨三点,西区仓库起火,我明明看见王德发往丙烷罐里扔烟头......"
"王德发去年就脑梗死了!"我妈突然插话,餐厅吊灯在她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。-如`文!网· ~最/薪′蟑?結,哽·歆/哙/
三叔突然安静下来,首勾勾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掌。第二天他就被送进青山精神病院,诊断书上写着"重度妄想症"。
今天我去探视时,护士只让我隔着铁门递东西,必须经过检查。三叔的指甲缝里全是墙灰,他突然把手指比成"六"贴到耳边,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护士推走了。
"你三叔要手机呢。"晚上我妈擦着玻璃杯叹气,"他那个老诺基亚充电器还是我帮着找的。"
我猛地坐首身子——那个"六"的手势可不就像举着手机?
第二天我揣着新买的红米手机又去了医院。′歆+捖^夲`鰰?栈. .更¢芯*最.快/护士长在登记簿上龙飞凤舞地签字:"十分钟啊,病人最近总说些吓人的话。"
三叔看到手机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他哆嗦着开机,突然压低声音:"伟子,今晚十点去厂区东门第三个垃圾桶,我藏了东西。"
"您先吃点苹果......"
"没时间了!"他额头抵着铁栅栏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"记住,王德发没死!他改了名字在隔壁厂当保安!"
我后背瞬间冒出冷汗。三叔的手机相册里全是模糊的偷拍照,有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在剪消防水管——看拍摄日期,分明是三天前的深夜。
那天晚上我到底去了服装厂。生锈的垃圾桶底粘着个防水袋,里面是烧焦的工牌和半本考勤表。工牌照片上的人,和三叔拍的保安一模一样。
"付建军家属吗?病人情绪不稳定,暂时禁止探视。"第二天护士的电话让我彻底慌了。我躲在医院后墙根等到半夜,终于看见三叔从二楼厕所翻出来。
"他们今晚就要动手!"三叔的指甲掐进我胳膊,"王德发换了夜班表,现在整个厂区就剩他和两个新来的临时工!"
我们翻墙进去时,仓库方向己经飘来焦糊味。王德发举着打火机愣在原地,脚边油桶还没拧开。
"第17次循环。"三叔突然笑起来,把手里的消防斧咣当扔在地上,"这次总算赶上了。"
半年后同学聚会上,我接到三叔电话:"伟子,你看到我床头柜里的蓝色笔记本没?"背景音里传来哗啦啦的雨声。
"您不是早就不写日记了?"
"今天该是第31次循环......"电话突然断了。我冲回家时,看见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正奋力按住三叔准备给他上约束带,父母急声催促我:“快来搭把手!你三叔犯病了,得赶紧送医院!”
我盯着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反复描画的日期——九月十七号,心里一沉:三叔“又疯了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