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非常危险的,对于一个喝醉的女人,何况又是一个出奇漂亮的女人。
高非明几乎是把张沂抱到了车上。坐到车上,张沂还在嘟哝着要酒。
发动车子后,高非明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。看着张沂酒醉的样子,高非明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怜爱,其实做为记者的张沂也很不容易,能够让自己的节目被老百姓接受,能够顶住各种压力,实现自己的新闻梦想,对于一个弱女子,尤其的难。她和淳于北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,她们对事业和梦想的追求,对个人精神世界的忽略,她们宁可忍受更多的不为人知的艰难,就是坚信一点,没有到达不了的岸。
张沂的头枕着高非明的肩膀,从张沂身上传来的阵阵的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,突然唤醒了高非明沉睡已久的欲望。他不自觉地握住了张沂的手,抚摩着张沂光裸的手臂,女人肉体凉滑细腻的刺激,改变了高非明身体内长久保持的平衡,一股巨大的潮水般的热流横冲直撞。他咽了口唾液,快速地下车,站在深夜的凉爽里,他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高非明在一家冷饮店买了一盒冰淇淋,重新回到车上,叫醒了张沂。张沂依然醉着,只是有了简单的意识。高非明喂了她几勺冰淇淋后,张沂才渐渐地清醒,看着高非明扭着身子,像喂一个小孩那样喂自己吃冰淇淋,张沂哭了,眼泪无声地流淌,握着高非明的双手,哭倒在高非明的手中。
而此时,一直躲在阴影里的淳于北,转身悄然离去。
《现场》节目组。
张沂晃着脑袋,酒后的头痛依然强烈。高非明给她买的那盒冰淇淋已经化成了乳白色的浓汁,她几乎忘记了全部的情节,包括怎么会把那盒冰淇淋带回来,可那些情节又真真切切,好像就在眼前,挥之不去。
一上午,张沂都沉浸在某种莫名的感受中。她在高非明的面前痛哭过后,竟然冰冷地摔门而去,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,愤怒、羞愧使她像一个被戳伤了自尊的小公鸡,昂着高贵的头颅,尽管那头颅每动一下都如坏鸡蛋般摇晃和疼痛。
她上了自己的车,看也没看高非明从车窗外递进来的冰淇淋,她真的想把冰淇淋像垃圾一般扔出去,她看也没看高非明放在车坐上的冰淇淋,“轰”地加大油门,把木然的高非明扔在了身后。
编辑机嘶嘶的电流声搅得她很烦躁,吴天跳楼瞬间那绝望的表情和跳楼后舒展的姿态,让她不忍目睹。原本要追踪做一期《现场后的现场》的专题,从吴天跳楼事件引发到社会对整个社会人群的心理关注。可是,在她目睹了吴天跳楼事件,而她一直引以自豪的电视的宣传功能,在吴天面前竟然成了杀人的工具,那令张沂始料不及也无法接受。
在撤离现场的时候,尽管那些警察都对她投以鄙视的眼光,可是,高非明依然大度地走过来,安慰她说:跳楼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,没关系,如果有问题,那是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。
那时刻,张沂是目瞪口呆的,一向伶牙俐齿,思维敏捷的她竟然无言以对。她不知道高非明是在安慰她还是在间接地批评她,但她相信那一定是安慰,可高非明只和她见过两面。他们仅仅是工作上的初识,即便是高非明君子风度,可也没有必要来安慰一个对该跳楼事件有直接的推波助澜作用的人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,习惯熬夜的同事们,此时也许刚刚起床,而她,如果不是酒醉,她应该正睡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,她喜欢自己的大床,那是她去德国,买给自己的唯一的礼物。而她当时的男友,却嘲笑了她的行为,理由是:酷爱床的女人,无论怎么优秀,也是一个贪图安逸和享受的人。
张沂因此和她的男友分手,她讨厌男人的毫无原则的偏见。她要证明,尽管她的男友现在已经是中央电视台某品牌栏目的制片,可她相信,她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。而不干出一番大事业绝不谈婚论嫁,甚至不动色念,也是她定给自己的标准。
可是,她不知道今天怎么了,怎么总是想到那个看似普通的警察,如果蒙上他那还算睿智的眼睛,她都不知道高非明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想念的。
张沂自顾笑,摇摇头,随意地在电脑上敲出了一行字:人,往往因为显露了脆弱,才会被并不坚强的东西所左右。
张沂又把那行字消掉,她从口袋里找出了从高非明办公室抄来的字条,被她定位成《星期五谋杀案》的北方大学系列谋杀案,一直吸引着她。从她作为新闻记者的敏感,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系列谋杀案,其背后的巨大隐情,将会出现石破天惊的新闻效果。而她,已然关注了很久。她之所以要出现在鸡鸭街,完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