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艰难地向上聚焦……
越过散落一地冰冷坚硬的文件夹棱角……
越过自己撑在地板上、因为剧痛而指节泛白的手……
落在那……
近在咫尺的……
一片……
缓缓飘荡垂落的……
深蓝色校服外套衣角?!
校服干净、挺括,甚至带着一丝衣料本身特有的挺括折线!
视线艰难地继续向上移动……
顺着那修长笔首、包裹在黑色丝袜中的腿……
越过那片深色……
最终……
撞入了一双……
深不见底的……
眼眸里!
夏凉!
她站在一片狼藉的文件废墟旁边!
身体微微前倾!
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、冰冷的消毒苦味混合着极其淡薄的雪松气息!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\小`说^宅_ !吾~错′内.容?没有惊讶,没有关切,没有嫌恶,甚至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温度涟漪。
只有一种纯净到了非人境界的……
专注?!
她的目光……
如同高倍聚焦镜下对准培养皿细菌的观测孔……
穿透散落的文件纸张……
穿透我因剧痛扭曲的脸……
穿透蜷缩颤抖的身体……
死死地……
钉在……
我左侧锁骨下方那片……
惨不忍睹、覆盖着铁锈粉尘、被文件夹棱角撞破皮肉、正缓慢洇出血迹的……
新鲜伤口之上?!
那道撕裂的伤口边缘沾满了厚腻的铁锈粉尘,被翻开的皮肉呈现不健康的白色,深处的血珠像被泥土堵塞的泉眼,正极其缓慢地渗透出来,与褐红色的铁锈粉末混合成一种诡异污浊的颜色。
她的目光……
只锁定那个伤口!
周围的一切——教导处的混乱、王梅的暴走、锈蚀管道深处的骇人发现——仿佛都只是虚无的背景噪音!
她的左手……
微微抬起了一点……
那只涂着几乎透明、只在强光下才折射出极微弱珠光粉色甲油的手……
正捏着一片……
边缘极其整齐的、方形白色消毒湿巾!
湿巾己经被捏得微微变形,一角沾着几点极其细微的……
如同油污般的……
铁锈红褐色……
污迹?!
那是……刚才在我脖颈后那极其短暂一下冰冷擦拭时……留下的?!
难道……她刚才……是在……擦拭?
擦我脖子上沾染的……铁锈灰?!
视线死死钉在她捏着湿巾的食指指腹上!
那只指甲圆润完美如同顶级玉器、甲油薄施如同春日樱花微绽的指尖……
此刻!
正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艺术打磨般的精细控制力……
用那沾了一点污迹的湿巾角落……
极其轻柔、极其专注地……
反复擦拭着……
她自己食指的……
指!腹?!
一遍!两遍!
动作专注得如同在处理一件稀有的标本表面沾染的微尘!
仿佛刚才沾染了污迹的地方,是她自身最不可容忍的“污染”!
教导处的空气死寂一片。-第\一?看?书¨网* +追?蕞*芯¢璋¢劫~
办公室中央的挂钟,秒针发出微弱清晰的“滴答”、“滴答”声。在巨大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。每一秒都像是在凝固的冰层上刻下新的刀痕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也许只是几秒钟的绝对安静。
夏凉擦拭指腹的动作极其缓慢地……停住了。
她的目光……
依旧……死死地……
钉在我锁骨下方那片污浊翻卷的伤口上!
然后……
极其细微地……
她的嘴唇……
抿了一下?!
极其轻微!甚至算不上一个动作!更像是口腔内部细微的气流控制!
她的下颌轮廓……
似乎……
极其不易察觉地……
绷紧了一丝?!
那绷紧的姿态……带着一种……纯粹的……
物理层面的紧张感?!
或者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