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稚语脑子还有些迷糊,对方直接一痛电话打了过来。下意识接通,才发现自己刚刚把人工耳蜗摘下,对面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。
大概过了两分钟,那头把电话挂断,再次发了条短信。
【三分钟。】
隐隐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。
林稚语迷迷糊糊想起那串佛珠,脑子才稍微清醒些,赶紧起身,脚步摇晃跑去开门。哆嗦半天,门缓缓打开。
男人一身黑衣站在门檐下,地上一地的烟头,手里还夹着一支,林稚语见到这幅场景不禁面露错愕。
他这是来了多久?他现在的烟瘾太大了,短短几天,林稚语已经数不清他到底在自己面前抽了多少烟。
门前的路灯打在他身后,林稚语抬眸,看到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,喜怒难辨。
不自觉后退一步,林稚语直入主题:“我的包呢?”
他的车依旧停在邻居家的院墙边,手上除了烟没拿任何东西。
男人眼睛直勾勾看着她,眼神意味不明,但通身散发出的侵略性让人难以忽视。若非中间隔着层烟雾,林稚语差点儿忍不住要逃跑。
可男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,闻言神色未动,最后吸了口手里的烟,将烟头踩灭。
“霍总......”
再次试探,却见男人忽然神色一紧,嘴边溢出一声讥笑:“霍总?”
想起来人工耳蜗没戴,林稚语揣测着他的表情和语气。
有什么不对吗?
一时分神,抬眸便见男人已经逼近她眼前。
下意识往后退,却被男人单手揽住了腰,动弹不得。
林稚语忍不住抬眸看他,却被一片阴影笼罩,只能隐约觉察到他的表情并不怎么好,听不见只能盯着他的嘴巴看。
在学会说话之前,她先学会了手语和唇语。但很多时候,要完整地理解一句话不仅要知道内容,更重要的是辨别说话人的语气和表情。
现在,林稚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表情,对他的语气一无所知,而他又惯常喜欢笑着跟人说话,不听语气,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生气还是高兴。
就譬如此刻,林稚语看到他温柔地笑着,神色缱绻:“阿稚啊,还没有闹够吗?”
男人边说边抬手覆上她的脸,微热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,最后停在她的脖颈上不住摩挲着,仰起头,闭眼发出一声谓叹。
林稚语浑身泛起痒意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着,听到他嘴巴吐出“阿稚”这个称呼时当即身体一僵,一瞬间宛若隔世,半晌才稳住心神。
“霍总这是什么意思?”
林稚语不明白,为什么白天他才刚把自己扔下,现在又要来找自己?
阿稚......
自从霍老爷子逼他娶自己开始,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自己,而是直呼其名,带着恨意的“林稚语”。
心下慌乱,林稚语一晃神,忽然感觉腰间一凉。意识到什么,低头一看,眼睛蓦地瞪大。
“你——”
她穿的是分体式的睡衣,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却不知何时不规矩地抚着她的腰侧向上,最终停在了她的内衣边。
“霍总!”
喉咙一动,她的嘴唇颤抖着,语气透着几分喝止的意味,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几分祈求。
男人却似乎只是低笑了声,接着俯身靠在她耳旁不知说了什么。
林稚语试图挣扎,男人却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。
他接近一米九的个子,比自己高了快二十公分,又常年保持着锻炼的习惯,林稚语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更遑论自己如今还发着低烧,最多使出三成的力气。
“松手——”
挣扎半晌,男人终于抬头,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弄。
此时,屋内传来纪延的声音。
“阿稚,是你在外面吗?”
“阿稚?”
林稚语浑然未觉,只想着赶紧拿回佛珠,把男人打发走。
“霍总,我承认,是我今天冒犯了您,我向您道歉,但我只是想把我的包拿回来,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,还望您能把包还给我。”
她言辞恳切,霍凛眼睛微微眯了眯,目光越过她往院内看了眼,又缓慢收回眼神:“什么东西那么重要,是这个吗?”
他仿佛变魔术一样,左手一松,那串佛珠便从他掌心滑落,出现在林稚语眼前。
林稚语眼睛一亮,伸手去拿:“谢——”
转眼他又将佛珠收了回去,笑容僵在脸